《側記Tafalong Ilisin年祭-1》
撰文|嚴毅昇
攝影|嚴毅昇
- 2024-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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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初到Tafalong太巴塱時,因資源共管團隊夥伴晉緯的協助,和平台總辦公室成員正平先在太巴塱部落據點租屋處稍作整備,待到傍晚,晉緯帶我們走在太巴塱的村內道路,我邊走邊觀察當地人,遠處已傳來祭典舞蹈的預備工作的聲音,部落裡的族人或走或汽機車一批批趕往活動會場,身著上衣加傳統服飾,右肩左斜配戴著’alofo。
不遠處的活動場地,入口意象是太巴塱青年舉起火把環部落跑步的攝相,有不少觀光客在竹柵外圍的攤販區域走動。稍作攝影紀錄以後,晉緯帶我們走進會場竹柵內認識環境,除了當地族人的紀念品攤販外,也有外地族人的傳統手工藝攤販(販賣周邊部落族服配件阿美族相關飾品、小米酒……等)與在地族人商家和倡議團體在年齡階層傳統聚會所的對面呈一排,趁著族人預備祭典傳統舞蹈與比賽練習的期間,我們在聚會所旁觀察年齡階層的旗幟,竹搭瞭望臺高掛著Tafalong的字樣,不同年齡階層、婦女隊與少女隊的休息區圍繞著聚會所,聚會所後方較遠處的空地上有一祖靈屋,以及司令臺上的太巴塱部落Tafalong白螃蟹雕塑,在在都彰顯著此地的部落象徵。
我們在會場內四處觀察,等待年齡階層開始傳統舞蹈開始……。
隨著時間推進,日落時分,人群漸漸聚集,舞蹈進行期間,我們遇到山海獵人協會的Calaw kaka,他說起童年曾居住在資源共管團隊現在太巴塱部落據點的房子,算是半個Tafalong的人,一邊看舞蹈的時候,一邊和我們稍微解說。稍晚時候,晉緯向我們介紹一位Latiyiwl青年階層的大哥建華,打算讓我們認識,正好趁他在祭典舞蹈暫作休息的空檔,我們到會場外的攤販好好對話、「打招呼」,我們先與族人交流一晚,以「一箱之約」回宿休息,隔日繼續觀察祭典與部落。
※kaka,阿美族語,太巴塱族人對於同輩兄、姊的尊稱。
Calaw kaka說:「族人藉由祭典將人潮集帶到部落,並與攤販協商規定攤販不該只是為了個人經濟收入,也須顧及能讓參與祭典的族人吃飽,規定各攤販買賣物價不可以高漲太多(防止觀光價格哄抬)。」
▲心得、問題及反思
結束在太巴塱年紀觀察的第一天,我發現這裡因應外界的方式融合了傳統與現代,青年在祭典前陸陸續續返鄉做祭典的準備,包含採集建材的採集、祖靈屋的搭建,同時也向比自己年長的族人、階層學習部落事務,對於旅外族人的資訊佈達(社群傳播、影像紀錄)、對內族人的祭典器材也使用了現代化器材(喇叭、麥克風、音響、大聲公……),我想這也包含了Tafalong太巴塱是大部落的關係,族人眾多便需要更有效率的管理因應模式。在祭典進行的與中間休息期間,我們能看到今年的主責階層「Latafok 拉達福克」會代替耆老長輩對於部落青年進行訓勉,以及在年祭以前的各種準備工程是我們尚待看見的,這也不 經使我思考「年齡階層」作為一種太巴塱部落阿美族人的社會制度,在現代社會的應用又會是什麼樣的樣貌?
我想像,若「年齡階層」制度能夠在現代社會作為一種公司企業的階層管理模式,會是什麼樣的一種狀態?從過去的研究中發現,在都市聚落中的族人並未將年齡階層中的那種上對下的強制力及自族管理加諸於勞動力結構之中,某方面因為通常資本家的階級都並非族人,其次國家法律被大社會作為勞務關係中的依歸,逐漸排除掉傳統文化能力的行使空間,但仍可以看見族人的「團結、凝聚」正是阿美族人傳統上習慣群體行動勞務的模式,只是場域漸漸從部落轉移至都會,幾乎只有在祭典準備與祭典中、祭典後等祭典期間可以看見年齡階層的運作,這也包含這次觀察讓我覺得有可再補足之處。
「部落」是依靠什麼樣的制度維繫傳統?「年齡階層」有可能在當代如何應用?
當我們去反思,維繫傳統似乎並非一成不變地去執行祖先的傳統文化,維繫那份精神的實踐行動則可視為Tafalong族人的返鄉依歸。
文章顧問:太巴塱部落年齡階層文化發展協會陳建華理事長